目前分類:NYSM出神入化《安撫控制狂的正確方式》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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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B.

 

 

 

隔了幾秒鐘──或者幾分鐘──或者半個世紀──地下室安靜的如同被遺忘千年的古城,灰塵安靜的死在自己的角落,四具無聲的骸骨置於其中,臉上的表情鮮活的呈現慘案發生的瞬間。

 

令人困惑的是,五具標示為unknown的木乃伊神色各異,單就考古的角度而言,實在難以完整的重建,甚至是揣測人類需要面對什麼樣的情境,才會於同個空間展現出極端的狂喜、錯愕、驚嚇與憤怒,乃至臨終前的一派認份祥和。

 

 

極其稀有的,Daniel再度開口時,面無表情將語調降速到讓在場所有人毛骨悚然的程度。

 

「Merritt,」他的半身陷在陰影中,嘴唇優雅的移動著,一個音節接著一個音節,每個字母都帶著不可觸摸的柔軟與黏膩,好似天真的小男孩,怯懦的呼喚,聲音如此輕柔,宛如潺潺流水,帶著芳草的清香,流淌過他們心靈的荒原,滋潤乾涸的大地 :「即使我經常性的認為Dylan優柔寡斷又廢話連篇,這不代表我想讓他安靜的方式是拿雞巴堵他的嘴。」

 

……前提是忽略他不合時宜發揮那令人稱羨的學習速度,從催眠師身上絲毫不差拷貝過來的粗俗無禮,用朗誦艾略特詩集的優雅語調尖刻反擊形成的巨大落差。一滴汗水從Dylan的額頭上滑落,身體比精神更直白的反應出他對年輕魔術游刃有餘的踩著輕快的步伐,從地獄的盡頭帶來熾熱的大火產生的惱怒,哪怕Daniel的目標直指催眠師,其他人純屬側翼誤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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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A.

 

如果不同的情緒能用不同的顏色來表達,並隨情緒波動向外擴張,那麼騎士們目前所在的地下室裡,現正隆重上映一場比小女孩的特製繽紛聖代更恐怖詭譎的色素風暴。

 

Lula四周飄滿旋轉爆炸的閃亮桃紅色愛心泡泡,上面還有一顆顆奪目的水鑽,強勢程度前所未見,硬生生將陰暗的地下室鍍上一層炫麗的亮粉;被她拉著的Jack是坨尷尬的墨綠色章魚,想融成背景的樣子把自己藏起來,奈何被人扯著觸手在沙灘上曝曬,只想斷肢求生;名義上的領頭老大Dylan處於抓狂邊緣的咖啡色,整體造型看起來像顆做工粗糙的土製炸彈,每分每秒都有炸裂的危機;往他身上傾到汽油的是Merritt,一隻滿懷惡意亮橘色羽毛的鵜鶘,盡可能的露出最呆滯又最無辜的低能笑容,折磨他可憐無辜又無奈的同事們。

 

騎士們的舞台中央,Daniel用行星炸掉才會帶來的盛大視覺饗宴讓大家見識什麼叫我是電我是光我是唯一的神話,五彩繽紛,炫目已不足以形容他此時的狀態,真空狀態下不可聽聞的聲響穿透耳膜,他毀滅一顆行星,看大片的星球殘骸在火光中碎成數千億萬片,最後變成一只小型的黑洞,亮的刺眼的同時,中心點是看不見底的黑。

 

順從他的強勢,世間萬物都只能乖乖的被他拖進深淵。

 

 

年輕的魔術師重新轉動手指間的硬幣,掛回高傲的冷笑,聲音聽起來像是抽掉一切的情緒。

 

「你在暗示什麼。」他問,灰綠色的眼珠子藏進陰影之中。對照的是Merritt在外丟人現眼的八顆牙,連Jack都能照著泛黃程度推算出催眠師以前菸癮約是一天兩包的程度,被往上擠壓的眼角皺紋深的能夾死一打Daniel。很少人在Daniel的精神虐待下與之對視超過兩分鐘還能不被影響,Merritt有幸佔了其中一個名額──他決定好好活用此項特殊專長,即使從來沒有人求他這麼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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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A.

舉凡認識Daniel,與其共事過的人(且魔術師確實知道對方是誰的條件下),通常會五成惱怒四成崇拜外加一成的狂熱帶著本人都未察覺的人質情結如此評價這位年輕的魔術師:「Atlas?他是個不可多得的混蛋,驕傲自恃,傲慢無理,口無遮攔,他還是個要命的控制狂──操,他是個天才好嗎!」

他們堅信自我的犧牲必能成就偉大的藝術,無數的影子甘願站在魔術師的背後享受同樣一片掌聲,以一種令人讚賞的節操成功讓Daniel奴役他人的行為合理化,並將Daniel玩弄觀眾於掌心之間引發的尖叫聲視為最高的讚賞,不得不說他們在成就暴君的道路上走的是無比堅定又慷慨激昂。

 

而少數幾個被他歸類到朋友(儘管當事人並不想承認)分類底下的傢伙,在聽完上述評價後,不留半點情面癱在沙發上歇斯底里的狂笑,在啤酒與撲克牌賭局的助興下極盡苛刻的補充:「聽過一個故事嗎?Daniel正準備用他那頭溫和無害的捲毛還有水藍色的眼睛征服全世界!他穿著帽T與牛仔褲,從哈梅爾出發,延路吹著笛子,向東行走,足跡踏遍半個地球,地上留下來的腳印開出一朵又一朵的色彩豔麗的花朵,他可以命令北風與太陽,操控雨的行蹤還有雲的脾氣,神說要有光,就有光,他的手錶是一到十三為一個循環,吃的食物都是從帽子裡『碰』一聲掏出來的,Daniel十指靈巧的在音階上浮誇的跳動,他的秀場是殿堂級的歌劇院,是貧名窟裡的廣場中央,甚至在海盜處死俘虜的夾板上,全憑他那比宇宙還善變的心情,他穿著睡衣站在金門大橋的頂端,對著底下來來往往的車潮宣布,『我替你們帶來了無限的快樂,你們理應臣服於我!』,於是聞聲而來的群眾被他的音樂所蠱惑,帶著一臉驚喜與狂熱交錯的笑容尾隨他上天下海,無所不在,人龍越拉越長,從高空中往下看,成千上萬的人形似老鼠,前仆後繼走進他那位在皇后區的巢穴中,成為他最忠實的信徒,他們相互分享,不定期佈道,手拉著手產生巨大根深的連結網,哪怕遭到奴役也甘之如飴,因為天堂的樣子就是Daniel的樣子,儘管維持天堂富麗裝潢是用給他的錢堆起來的。怎麼樣?這故事有沒有很勵志?」

 

至於Dylan,他們的Boss,未來天眼的接班人,困擾的抓著頭髮,在結巴與不結巴之間,意味不明的表示:「Danny沒那麼糟糕,他只是偶爾鬧鬧脾氣,基本上他還是很善良的……」(偶爾鬧鬧脾氣造成的最大危害不過是他拒絕聯繫Dylan害得Dylan被人裝箱扔到河裡去,很善良則是指Daniel跳下去把人給撈上來這一段,ok,大家都懂,真的。)

下一秒,他生氣的轉頭回去責備他忠誠的騎士們:「說真的,這故事是誰編的?我叫你們要有想像力跟創新力,不是叫你們改行當編劇!」

挨罵的騎士們並肩坐成一排,由右到左,彼此間的距離緊密到不可思議,像窩在電線杆上的麻雀,眼裡的壯絕彷彿前方正有暴風來襲(倘若藝術就是生活本身,報酬則源自於他的痛苦,那所有人都能慷慨的用五分錢砸死他一輪)。

Merritt手放胸前壓著他的帽子,頭向左完美的傾了八度,神色完美的演繹了經典老歌Tell Laura I love her裡的男主角,淒哀而美麗,專心致志的替自己未來的墓碑默哀,他的腦波盡責的在空中創作一首又一首歌功頌德的詩歌,闡述Merritt這個人如何在魔術界與催眠界裡建立起不可磨滅的地位,又因何事而殞命。

Lula抱著Jack的手臂,像小女孩抓著他的粉紅寶貝泰迪熊一樣,穿著帶有破洞的絲襪的腳時輕時重踩在Jack小腿上,委屈的嘟著嘴,眼睛水亮的不可思議,活像在畢業舞會被禁足的獨生女,令Dylan感覺自己的混蛋指數正在加深,他發誓Lula的乳溝從未這麼清晰又立體過。

Jack用他招牌的狗狗眼──九成九是跟Daniel學的──那個我沒錯你不可以罵我;好吧也許我有哪裡做錯但你至於這麼兇嗎;我錯了所以呢你想怎樣禁足我啊──的委屈版本盯著他看,可憐兮兮,淚光閃閃,旁邊還有Lula甩動充當尾巴的外套袖子。

 

Dylan頓時覺得家裡正值難搞青春期與更年期的眷屬來到四個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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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

下午的爭執不過是他們漫長戰史中不起眼的一小頁,抄在隨便一張廣告紙上再夾進去的那種,上頭還沾有汙漬、油垢與螞蟻的屍體,畢竟Daniel跟Dylan的脾氣都離和藹可親太過遙遠,而兩人分別都是徹頭徹尾的混蛋(專業度難分軒輊,無理度各有所長),連Lula──四騎士中最善良可親的女孩子──都學會不要參進去勸架了(不合時宜的冷笑話──NO,別再嘗試;令人尷尬的打氣──NO,百分之百的失敗;充當裁判──絕對NO,提油救火)。

 

顯然當晚的Daniel似乎沒打算忠誠的守在門前等當事人出現,進行他們未完成的對話(不如說是咄咄逼人,繼續性騷擾Dylan身上舉凡衣領、外套、帽子、圍巾等貼身衣物,讓他們維持合乎高檔餐廳的禮儀標準),但這不代表他任何行為會因Dylan不認真的抵抗而罷休,事實上,他們還侷限在言語暴力而非肢體上的衝突正是Daniel不肯放過Dylan的主要原因。

 

顯然易見,不是嗎?他露出的破綻耀眼的如同一顆興高采烈的恆星,在眾人面前發光發熱,旋轉跳躍,難以忽視,再巧言的舌頭也難以辯解,讓櫻桃梗纏成麻花卷也改變不了事實。在Dylan失敗的、愚蠢的反擊中,Daniel的怒火與狂喜幾乎是同等的強烈,他不能呼吸,氧氣與二氧化碳爭先恐後離開他的肺,大腦在高速運轉中幾近失能,全身上下運作中的器官,每條該死的神經,每滴無名的、沸騰的血液都在叫囂兩件事:

 

知道了,以及,那個懦夫

 

Dylan知道了,而他選擇逃避,就像往常一樣,真相高聲疾呼自身存在,他卻閉上眼當個不問世事的聾子。

國王長著驢耳朵!國王長著驢耳朵!國王長著驢耳朵!

開心了嗎?

Daniel簡直想把撲克牌插到他腦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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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B.

不知從何時開始,Dylan對Daniel的雙重標準似乎讓大家產生兩種錯覺──BOSS脾氣變好了,以及Happy Daniel , Happy Life(沒錯他就是如此的折磨人)。

好像曾經在訊問時扯過Daniel的頭髮,對著Merritt叫囂,與Jack扭打時戳眼踢蛋樣樣來,外加啟動咒語是「Blow me」輕浮無禮又傲慢的人不是他們的BOSS一樣,他甚至沒把Dylan對前同事的糟糕行為算上去。

若非他們集體鬼遮眼,就是這種轉變是極其細微且緩慢的,一點一滴侵佔他們的認知,就像Shrike的樹,樸實頑強的用歲月去成就一項魔術,選在準確的間點上張狂的跳出來跟大家說「Surprise!」,單看結果的話,也許會讓認識Dylan的人都震驚不已也說不定,曾經不甩上司不屌同事頑固難搞的前FBI探員碰上驕傲自大的年輕魔術師,已經退化到只有吃鱉的份(比方Dylan說「不行」,Daniel就會面無表情的瞪他直到Dylan解釋一百種不行的原因給他聽,或者找到Daniel同意的備案,又或者在參考Daniel的意見不會危害到整個團隊運作時,直接採用Daniel的方法,還要迂迴的表示他評估過了此方法可行,試圖鞏固他位在上面的領導地位),可惜所有人都是溫水裡的一鍋青蛙,被Daniel用打火機慢慢的燒烤,歡樂的讚嘆天下太平,感謝他們地上的Boss--Dylan跟地下的Boss—Daniel總算脫離學齡前的幼稚爭吵,學會如何正確有效的在小組會議上討論,公誠開布,用詞成熟,沒有「你不是我們的Leader,或者FBI,或者魔術師,Whatever,我不想聽」跟「你不滿意你退出啊我才是老大」等互扔爆米花的肥皂台詞,Lula都想各給他們一張星星貼紙以示獎勵了,(至於Dylan,如果你想知道的話,他是鍋蓋,結實,難以撼動,不鏽鋼,不透明,頂端有著老派浮雕把手的鍋蓋)。

不免令Merritt半是讚賞半是消遣的感嘆,Daniel能在一缸子的魔術師底下把基本障眼法與行為誘導融進生活中還運用到出神入化,不愧是天才中的天才。

催眠師懷疑Dylan本人根本沒查覺Daniel想幹嘛,再不然就是他知道但無可奈何,考慮到目前為止Daniel的行為是何等的荒謬(沒錯兇手就是他,不會有別人了)而Dylan居然還沒爆炸,Boss放棄掙扎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有2%的他奢望這種轉變只存在「Dylan因為搞丟過他們一次故他在掌控上變的比較寬容」的前提下,簡稱補償作用,有時候Dylan跟Daniel的相處模式簡直就是愚蠢專制的爸爸跟叛逆難搞的兒子一樣,當爸的永遠都是妥協的那一個,他還很不專業的,毫無隱藏的,甚至直白的問過當事者:「Boss,你變了」

Dylan愣了大概三秒,放下手中的報紙,有點玩味的反問他:「喔?真的?我變了?好的還是壞的?哪種變法?」

考慮到他不是在暗指其他事情, Merritt在Dylan審視的目光中艱難的挑選用詞,「就是,變了,我不是說這種轉變是好或者不好,你就是,被改變了,像Lula讓Jack更活潑,或者我改變Jack那樣,讓他更像個男人,而非老是被Daniel捉弄的男孩子」就像你遇上Daniel就跟Jack一樣對控制狂言聽計從,一個隊伍裡面有三個Atlas狂熱粉絲可不是什麼有趣的現象,Merritt在最後一秒全憑意志力咬住舌根才沒真的問出口,他習慣性的壓了下帽沿,好緩合他莫名的心虛。

「為什麼都是Jack,那你呢?」Dylan反問他。

Merritt露出他能想的到最燦爛,最無賴,最迷人的笑容,自信過頭的回答:「我可以毫無廉恥的說經過Henley跟Lula兩大美女的影響,我變得更性感,更容易讓目標聽從我的指揮,我敢跟你保證,當他們聽到我誘惑的,動人的嗓音,都會忍不住高潮」

Dylan忍不住癱在沙發上大笑,他花了好一陣子才冷靜下來,期間Merritt還刻意的擺弄出極度不適合他的姿勢,搔首弄姿,(這次他沒敢跟Dylan調情,雖說Henley讓他知道Daniel確實不會因為他勾引他的人就報復他,純粹是對象真的不對,他還不想半夜做惡夢)。

「性感?真的?好吧,我希望你是成功的,因為你的催眠術在計畫裡也占了很重要的成份,我們可不希望目標看到你會因為猥褻的糟糕畫面嚇到醒過來,那不會是個有趣的場面」Dylan稍微平復了自己的呼吸,換用一種比較嚴肅的態度,「但這就是我一開始強調的,你們要像個團隊,就要更有默契,你們的風格,你們的節奏,你們的手法,你們的意識--」

「要融為一體,像同個人,只是各自呼吸」 Merritt接著回答。

「完全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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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A.

嚴格上來說這不算是一段經由正常求愛流程而來的戀愛關係(這句話存在諸多技術上的錯誤卻又無從改起),Daniel‧愛現鸚鵡‧Atlas並非那種隨時隨地熱愛盲目跳入混亂的關係中把自己搞的為愛獻身無可自拔的人(偽裝深情款款的送玫瑰示愛後完全刪除此段記憶的能力倒是一等一的出眾),但事實就是,Dylan擅作主張的操控他的人生,讓他從萬人迷魔術師變成萬人迷通緝犯魔術師而且還自覺有義務要替大家負責,這讓Daniel承認這很──特別──很辣(追根究柢他的審美觀一向很有問題,以及他再一次的無視問題的核心)。

控制狂先生死也不會承認無數個夜晚裡他都被Dylan最後揭穿把戲的那種冷靜自若的樣子給驚醒,他死盯著天花板,試圖理解那種毛骨悚然的情緒是怎麼回事,混亂的棉被堆裡魔術師僵硬的如同一具屍體,他命令自己深呼吸,幾秒鐘的憋氣後放鬆,讓身體冷靜下來,部分的他在顫抖(手指亟欲找點什麼來翻轉,也許是硬幣,撲克牌也行),部分的他還陷在回憶中,歇斯底里的掙扎,就像失控的道具,找不到正確的使用方法。

他在另個男人的掌心跳了一整年的舞,一整年,他還洋洋得意嘲笑提線者永遠要當全場最聰明的人,蠢透了。

更恐怖的是他不知道Dylan究竟是觀察了四騎士多久才得到最終結論證明他們夠資格完成這份任務,他了解他們多深,熟悉他們的特性還有弱點,畢竟最簡單的操控手法隱含的是最複雜的技術理論,而Dylan做的可不只是漂亮而已。

他花了三十年準備的盛大把戲在事後被Daniel拆解成千萬個以秒為單位的片段,Daniel把自己放在”天眼”的角度跟Dylan的角度反覆回放,年輕的魔術師不認為自己是個好操控的人,只可惜這兩年他卻在同樣的地方上被反覆打臉(好吧Walter那個賤人也是利用他牽扯到Dylan就會很不理智來下手,他承認,什麼驕傲自負都是假的,他想Dylan才是真的),哪怕是個瞎子都看的出來大魔術師尖銳的自尊受到多大的挑戰(或者說是折磨)。

如果Dylan沒選擇他,如果Dylan拒絕他,這個假設像把火燒的他幾乎要在當下──凌晨四點──爬起來找Dylan對質,你怎麼敢,你怎麼敢不選擇我?你怎麼敢略過我去找其他人?你竟敢質疑我的能力?(他的語氣是如此乖戾,每個字都帶上了劇毒,迫切的想傷害Dylan,剖開他,把惡毒的辭彙都塞到他的腦子裡大聲嘶吼—我說的話你到底有哪個字不明白?--讓他在他面前用最卑微的姿態懇求他的原諒,畢竟Dylan很適合這種腳色,總是在犯錯,總是想彌補什麼,他的人生不就是努力到可笑的程度嗎?如果Dylan讓他失望,那Daniel給的懲罰簡直輕的過於仁慈,然後,也許,他會原諒他的,沒錯,他會接受Dylan吐出來的一切,看他像個落魄的貴族散發失敗者的氣息,給他一個吻或者什麼的)這幾乎算的上是背叛了,假設另一個該死的陌生人占據了他的位置,他的舞台,他的人,Daniel快被俗惡的忌妒折磨的無法入眠,他有自信他的名字絕對一開始就放在Dylan的手中,他不能忍受的是他竟然得跟其他人爭出場的資格,Daniel瘋狂的思考怎麼從Dylan那裡逼出名單,他可以一個個挑戰他們,用最完美的手法擊潰他們,連帶嘲笑曾經考慮過這些失敗者的Dylan。

Daniel一向知道自己是最好的,Dylan也該明白這點,並刻在腦海最深處,到死也不忘。

這是Dylan欠他的。

這個念頭就像毒品,忘不掉也戒不掉,幾乎將他撕裂成兩個個體,分別占據他的意識,相互叫囂(身為控制狂居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腦子,這恥辱他永生難忘)。

在「Atlas」私下拆台挑戰Dylan權威的同時,「Daniel」又強烈希望能獲得Dylan的認同,Dylan下的指令他再不滿意也是最早達成的,甚至有些討好意味的急切,程度之完美就連Dylan也挑不出一絲疏漏,(至於叫他不爽可以走人這點他之後會再找Dylan算帳)。

 

Daniel很清楚,如果一直都是Dylan在發號施令,那他能上位的機率近乎零。

問題是,他擺脫不了想被Dylan命令的衝動。

沒人意識到一個會在其他人身上放追蹤器的控制狂居然會遵從他人的指揮究竟代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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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據說Daniel不是個特別合格的床伴,(「是不及格」Henley傳簡訊來強調),他背後有成打的粉絲亟欲跟他的名氣上床(或著說騎在他身上,各種意義上的「騎」,她們似乎透過這一行為進而滿足某種微妙的虛榮心,他就是他們私下爭奪的獎品,多榮幸),假設他在情事上表現的特別懶散被動那也不能怪他,那些激情早就在公式一般的性愛中被消磨殆盡(當然他心情特別的好時候也是會動動魔術的十指從而引發新一輪淫靡的尖叫聲)。

前FBI表示他想動用所有能動的資源在全美最熱鬧的觀光景點用LED排出巨大的抗議字體反對上述的言論。

但事實是,某部分的他也忍不住同意想死當Daniel連性事都能搞出心理戰的排場。

 

年輕的魔術師跨坐在他身上,在激烈的唇齒交纏中維持不可思議的風度與溫柔,Dylan脫到一半的上衣限制了他的動作,卻怎麼樣就是掙脫不掉,Daniel似乎一點也不介意,他雙手壓著Dylan,親吻他的喉結,吸允他的胸腹,舌尖帶著火焰燒的他渾身燥熱,胯下有意無意的蹭著他的,使整個情況更為失控。

他不免好奇Daniel是否有預謀,考慮到他現在只穿著最容易脫掉的棉質短褲,在他的房間裡,枕頭丟了一地,其他人恰好都外出狂歡,他想調戲個一兩句掩飾他的緊張,但他除了「Danny」以外什麼也說不出來,彷彿那是一句魔咒,隨著每次音調的轉變加深了整個空間的性張力,他想到Jack跟Lula打鬧的時候翻倒的爆米花,歡脫的女魔術師是怎麼一顆不漏的從Jack身上叼出來,從衣領到褲頭,無所不在,他現在能稍微體驗Jack的窘迫了,他從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藏著這麼多處的驚喜,而Daniel正十分有秩序地巡視領土,吃掉所有他撒上去的爆米花。

年輕的魔術師意外沉默,他在腦內模擬一場盛宴,他的任務就是抓緊目標的注意力,他放開Dylan,示意對方抬起腰(他這次沒準備把褲子變不見),年長男人挺立的性器接觸空氣的同時,Dylan忍不住用手遮住了臉。

Fuck。

那顆長毛的腦袋在他拒絕面對現實的時候低了下去,他用他靈巧的舌頭告訴Dylan,什麼叫做天堂。

那絕對是Dylan體驗過最誇張的口交,他甚至沒能把心思放在Daniel同樣揉壓他穴口的手指,上半身緊繃的可以,腰部以下卻痠軟無力,他扯著床單狼狽的祈求更多,可Daniel總在緊要關頭收口,這使得「Fuck」成為今天晚上出現頻率第二高的單字,他的感官被放到無限大,Daniel吞吐著他的性器,Daniel的舌尖撥弄他柔軟的雙球,Daniel的牙齒啃咬他敏感的大腿內側,Daniel , Daniel ,Daniel ,Daniel ,Daniel────。

上帝啊────。

Daniel吐掉嘴裡的精液,在Dylan胸膛上畫了張大大的紅心A,Dylan整個人都濕透了,從裡到外,一雙眼睛基本上就沒了焦距,在Dylan脫力的呻吟中,Daniel帶著微笑,悠哉的貫穿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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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們需要約會嗎?」

「What?」

「很好,如果你也覺得我們不需要約會,我是說,沒有興趣約會,或者我們真的沒有必要特地跑出去吃頓桌上點蠟燭的晚餐好增加被拍攝跟逮捕到的機率的話—等等,你回答我了嗎?What的意思是要,不要,還是隨便,還是你有其他解釋?」

半躺在沙發上看報紙的Dylan,困惑的臉皺成一團聽著語速驚人的年輕魔術師倒過來的一大堆文字方塊,即使完全清醒的狀態下也很難隨意跟上Daniel的思維,他呆滯地看著靠在門框上的對方,無奈的問,「Atlas,你在說什麼約會?」

「Daniel,或Danny, Please,我很感謝你願意關注在我們的對話上但我個人更希望你能更改一下稱呼畢竟理論上我們正在……交往」

「Okay okay,我道歉,Danny, I’m Sorry。」Dylan舉起雙手表示歉意,「所以你在說什麼約會?」他放下看到一半的報紙,坐起來喝了口半涼的咖啡,後知後覺的把專注力移到Daniel身上,年輕的魔術師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針織毛衣,雙手插口袋,面無表情平淡的重複了一次剛剛的話題。

「我在問你需不需要出去約會,就像一般人會做的那樣」他的手指神經質的在兩人之間來回比劃,「也許你需要,但你沒跟我提過,有個混蛋(asshole)不久前才提醒我,除了把你的嘴唇咬成茄子色跟去大街上製造麻煩外作為一對情侶的其中一人在維繫雙方感情上我簡直毫無建樹並且可以說的上是在扯後腿,有鑑於你我都知道關於我的控制問題也許你不好表達,所以我現在問你我們需不需要一次約會,假設你沒有意願而我又擅自安排了一場約會那只會顯示我是個不尊重人的混蛋,雖然我們都知道我很習慣當混蛋(jerk)」

Daniel眉頭都沒動過,認真的好像他正要發表什麼新的想法來尋求Dylan的建議,對此,Dylan的反應先是摸著嘴唇乾笑,他想開口,但一時之間找不到正確的詞彙,盡可能忽視腦海中傳來天啊這是Daniel嗎的尖叫聲,(這真是太失禮了,他承認),他咳了一聲後盯著年輕的魔術師思考,沉默了幾秒還是沒有回答,顯然這是錯誤反應因為Daniel半是腦怒深吸了一口氣並且制止了Dylan想起身走過來的動作。

「Danny」

Dylan警告似的叫他,但Daniel沒聽到,氣憤的在原地打轉。

「No! no , no , no , no , no ,我懂你的意思了不需要約會不用蠟燭也不要閃光紙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去餐廳把烤雞變成真的雞這太高調了會引來麻煩----」

「Danny!」

「低調,你說過的我想起來了,愚蠢,愚蠢愚蠢愚蠢,忘了剛剛我說的吧,一定是被那個混蛋(dick)催眠,我就知道他給的意見一定不是什麼來自『純真無害實用的貼心建議』他跟Jack敢再拿我練習我一定會宰了他們我----」

「DANNY!!」Dylan用上當年恐嚇四騎士的語調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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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enley是位非常獨立自主,相當有己見的女性,明確知道自己的目標與理想,當然了,要在殘酷的洛杉磯生存,只靠賣弄性感跟大胸就想出人頭地絕對是個笑話,加州人嚴苛狠毒的愛好裡,不夠創新又不夠血腥的魔術師就跟芸芸眾生一樣,自以為努力能換來等值的回報,實際上根本不值一提,他們更願意關注一隻長滿亮藍色羽毛的長尾雞而不是消失的兔子,注意街口賣中式速食的餐車而不是打扮浮誇的街頭藝人,後者即使消失了也不會帶走他們的午餐(如果任何人敢把他們到手的午餐給搞砸了,他們會告死他)。

 

她活的隨興但不輕浮,專一而不愚昧,可她願意為了愛委屈,忍受屬於愛情不浪漫的地方,一些會讓她心碎的--或者不--但絕對會怒火中燒的部分。

 

她指的是J‧Daniel Atlas。

 

Henley認識Daniel的時間跟愛上他的時間一樣長,脫離Daniel從花瓶助理變成獨當一面的魔術師則花了更多的時間,Henley無疑是名成熟美麗的女性,可這麼多年來,不感興趣的男人們前仆後繼對她拋出深夜的邀請函,永遠比不上大魔術師毒舌犀利的冷漠,那怕是在分離數十個月之後,他仍舊關注她的體重多過於健康,他在乎她的表現只因Henley也是整個作品的一部份,無關乎私人情感。

 

魔術師都希望被注視著,他們病態似的迷戀群眾的目光,偏偏他們更敏感於少數一兩位無動於衷的路人,在失眠的夜晚揣測這些人的想法,不夠好,不夠精湛,還是哪裡不對,Henley茫然的思考了一個又一個月,在那個破舊的公寓裡,每天練習來自「天眼」的大計畫佔掉了所有人的時間,他們討論,爭執,然後選出合適的方法,Daniel第一次以同等的高度看她。

 

他們是夥伴,不是魔術師跟他年輕美麗的助手,他們是夥伴(多新奇的詞啊),於是Henley咬著牙用上了一切手段,在無人介懷的時候全盤賭上女人的自尊與驕傲,偶爾拋個眼神,不經意地暴露,或者似真半假的撒嬌,火力全開對準年輕的大魔術師而去,毫無疑問,她的肉體,她的精神,無時無刻渴求那個有著一頭捲毛的男人,可Daniel就是一次都不肯回應,寧可浪費時間在街頭耍些無關痛癢的小花招來場一夜情也不要她。

 

最後她知道了,Danny跟其他男人沒什麼不同,她承認Merritt的幫了她一個不小的忙,他們都清楚那個控制狂安靜的痛恨所有意料之外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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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J. Daniel Atlas/Dylan RhodesJ,少量Daniel Atlas/Henley Reeves提及,Lula May/Jack Wilder及少量Merritt McKinney/Jack Wilder

 

0.

九月的雨總是難以捉摸,冷的不乾脆,卻又熱的黏人,像層透明的罩子把所有的東西都纏住,隨著溫度的爬升而漸漸收緊。

就像把人給勒死似的。

肺葉裡的空氣都嫌灼熱,唾液黏在口腔內無法吞嚥,他掙扎著呼吸,然後自混亂的睡夢中驚醒,整個世界只剩下床邊橘黃色溫暖的檯燈提醒他人在何方,來自四肢與腰部的痠痛迅速的侵占了所有感官,彷彿被人支解後用粗糙的手法拼裝回去。

一雙節骨分明的手掌貼上他的臉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年輕的魔術師面無表情的審視著他,幾秒後嘴角揚起了他熟悉的笑容。

一個只有在Daniel想隱藏起真實想法時,才會有的笑容。

 

「啊,觀眾回來了,我們繼續?」

 

1.

Daniel是個混蛋。

溫和一點的說法是,Daniel對「紀律」有著相當嚴苛的要求,不溫和的說法是Daniel是個嚴重到病態的控制狂,四騎士知道,合作夥伴知道,觀眾知道,跟他上床過的人也都知道。大魔術師熟知每一任助手的身高體重三圍乳房形狀及偏好內衣款式,也知道生理週期曖昧對象柔軟度性癖好甚至更私人的細節(以各種方式獲得),Daniel腦中有個區塊專門整理這些訊息,分門別類歸檔以備不時之需,人們不理解他,Daniel懶的解釋即使是最相像的雙胞胎也存在難以忍受的差異,那怕透過特殊化妝達到鏡象的程度,在資訊爆炸的年代,高解析度畫質便說明了一切,觀眾對魔術的容忍度可是很低的,一點小瑕疵即萬劫不復,Daniel自許是業界精英,左右乳房大小不一或者差了三磅的體重已經深深的破壞了他對完美的定義,菜鳥的低級錯誤他可不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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